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愚公老酒杯征文大赛五十漫忆酒为伴作者聂涛

2019-09-15 19:42:55  阅读:403 作者:责任编辑NO。石雅莉0321

五十漫忆酒为伴

作者:聂涛

最早的回忆,如苍莽秋月,叶落枝稀,风过无声,寒鸦独立,兀自“扑哧”一飞,洒的满地都是细碎的银光。

仍是穿开裆裤的三两岁孩提,每月总有那么一两次,被祖父扛在肩头,“咚咚咚”上到西门吊桥随意哪家酒楼的二楼,临窗而坐,一瓦碟小菜,一壶老白干,白叟自斟自饮,不怎么吃菜,陶醉地抿一口,口中便“咂砸”有声,时不时用筷子夹起一粒油炒花生米或是一片豆干,送进我的嘴里,我嚼的津津乐道,口水不知不觉淌成两串瀑布。祖父好像没多大酒量,一喝就多,一多就谩骂,从人家爸爸妈妈直骂到祖先八代,与被骂的人并没有什么仇恨,逮谁骂谁,只能自认倒霉。街坊邻居很少叫祖父的台甫,碰头都直呼“酒疯子”,其实,祖父不疯也不傻,当过账房先生的他,写的一手好毛笔字,惋惜人老了,口袋里总是缺钱花,想喝酒便要找四个儿子讨,讨不到,才谩骂。

祖父最喜爱我这个斗室长孙,没事喜爱扛着我从城里逛到西门岗上和西门湾,逢人就说,我家“四山公”(我在堂兄弟中排行老四,属猴)长大了必定有长进,等他挣大钱了,我就有花不但的钱买酒喝。白叟没有比及那一天,七一年七月,我刚三岁零三个月,他饿着肚子脱离人世。那个年初,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,哪里还有闲钱买酒喝?出殡时,我被大人扶坐在乌黑的棺材头,祖父躺在我的身下,虽然隔着一层棺材板,我恍恍惚惚还坐在他的肩上走街串巷,吆三喝四,所过之处,纸钱飞扬,炮竹震耳,锣鼓齐响。

大多数人对孩提时的回忆都非常含糊,我却是个破例。自那年起,我足足有十几年没有看到酒。祖父和酒,从此成为绝响,如一粒冰冻的种子,嵌入我的身体。

父亲那一辈人简直不碰酒,在我读书的十年中,历来没有看见父亲饮过酒。即使到了岁除,吃年夜饭前,按例要祭祖,除了鸡鱼肉三牲,他也绝不会敬上一杯酒。这是否与祖父有联系,我历来没问过。

初三的一次春游,男男女女十几个同学拎着扎啤爬上冶父山,一人一瓶,当作饮料,一口喝下去,都说味道像马尿。这是我与酒的初度触摸,形象欠好,乃至还有些憎恨。犹如相亲,第一眼没瞧上,今后连碰头的时机都不给。

第二年新年,我的初恋,被她以单相思的名义无情的一针刺破,像个气球炸得支离破碎,霎时间荡然无存。去住在黄陂湖边的同学家拜年,第一次喝白酒,那种廉价的粮食酒,装在塑料桶中,几小杯下肚,天旋地转,我呢喃着她的姓名径自走向严寒的湖水,最终被同学们连拉带扯拖回来。一阵吐逆后,昏睡了两个多小时才牵强爬起,自行车坐不稳,十几里路,硬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回城里。

那次醉酒,感觉苦楚,却让我收成了一份意外的爱情。

二十岁参加工作,当了一名维修工,整天在油污中摸滚跌爬,身体疲乏,寻觅放松,泡澡和喝酒逐渐成为我的嗜好。初始,喝酒很有控制,知道酒量小,更知道醉酒的遭罪,所以容易不碰,忧虑一碰就收不住。一晃几年,如履薄冰,居然平安无事。

形象最深的一次醉酒,发生在刚调到机关不久。上级查看,科室领导出差在外,单位一把手叮咛我全权陪酒,而且再三谆谆教导,酒量大,遇见困难都不怕,酒量小,什么工作干不了。所以,我一战成名,虽然终席后一头栽进桌兜下。那冰冻的种子至此发芽开花,非遗传,彻底转基因。

独身那几年,住在青工楼,左邻右舍都是女青工,凭借着在省重点中学打下的学习功底和文艺青年范,与她们斡旋,挥洒自如。她们吃不惯食堂,喜爱成群结队,聚在一起,自己做饭吃。我八小时之外,爱看书,也爱喝点酒,酒阑意兴,侃大山闲扯淡,便做了万绿丛中的一朵红花,三餐免费,凭的彻底是嘴上的功夫。一来二去,厮磨日久,有了两场情事,那宴席天然不持久。

必定的酒量的确能显现一种实力。我成了单位大大小小饭局的常客,上陪领导,下接地气,呼朋唤友,拉帮结派,酒喝到哪儿,问题方便的解决。发自心里的慨叹,酒桌上没有办不成的工作,乃至,由于善饮,得到岳父的欣赏,我的婚事一往无前,位置像火箭相同蹿升,重新女婿荣登大当家的。怎能说贪杯误事,嗜酒有过呢?

三十郎当岁,有了婚姻之痒,归功于酒壮情胆。一次外调,在皖西的叶集,与乡村干部死磕,豪情万丈的炸雷子,半斤白烧一口干,然后走人,往哪去?夜以继日,从豫西到鄂北,去见那鸿雁来往十四载的美女。

后来,真实的喝酒,是由于牵挂什么。常喝,也就逐渐安闲了。

更多的是应付。单位一把手出去求人就事,只带了俩人,一位西藏回来的转业干部,还有我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副职主管。纯粹是体现,一桌十几个人打了两圈通关,客人们摇摇晃晃往外走的功夫,我买单付账,然后单独一人坐在那里喝汤吃饭,左一碗右一碗,连干了四五碗,看得人呆若木鸡。酒干顺了,腰杆硬了,在无亲无故的农场,我往上爬算快的。

造物主狡黠,凡事有利有弊,以免大快人心,过分庸俗。酒色历来穿一条裤子,酒为色媒,酒喝多了,少不了风趣的绯闻。

去云南,从香格里拉到丽江,长途汽车泊车歇息的顷刻,在路周围女孩子的手里买了几支新鲜的鸡枞。晚上在客栈用气炉炖熟,放少量盐,锅里漂浮一层金灿灿的鸡油,香气扑鼻,近邻的女伴闻香而来。女性的爱,像放久了的老陈酒,幽幽的,看着入眼,特别有劲儿,却又叫人惧怕。

贵州走过一回。三分平地七分山,出门坐车,七转八转,头昏犯懒。在西江苗寨一家店门口,摆了一溜儿土酿,十至百十元不等,周围竖著一块招牌,一碗十块,两碗陪酒,三碗歌唱。一人独安闲外,这主见真不赖!女店主约莫三十出面,着深蓝色布衫,脸微麻,但美丽,炒出来的菜不咋样,自家酿的米酒味道的确不一般。倒了第三碗,不待我说话,她直爽的喝了一大口,暗示我就着她的唇印喝。我刚喝上,歌声如花开放,店堂里登时响起一片掌声。

到了湖南凤凰,偏远的一家小店,刚进门,女主人无声无息站到我死后,非常骇人。本来仅仅吃饭,却情不自禁的要了一大杯说不清楚的植物泡制的酒,想必受了惊吓,需求酒精壮胆。女性穿戴布鞋,手腕戴着斑纹奥秘的银镯,走起路,简直无声,抬手间,光线明暗变幻,我感觉自己身陷鬼屋。听说苗家女子若是喜爱某男人,会在饭菜里悄然下蛊,要男人回来才给解了。否则,男人必死无疑。想入非非之际,后堂传来几声低低的咳嗽,我一口吞下酒,赶忙付账走人。

回想那些年,潇潇洒洒走全国,她们总要往行囊中塞进几瓶二锅头和劲酒,欠下一段段的情债。多情太甚,心肠狠如铁石,在她们心里中,我岂止是一个十足的恶魔。

五十岁的男人,表面风景,心里徘徊。理性与理性纠结,回归家庭,才是人生的天籁。

天逐渐凉了,是该喝暖酒的时分了。老婆泡制的桑葚酒,比啥酒都好喝。

作者简介:聂涛,安徽庐江人,笔名潜川客,网名唐时明月、唐驴子,闻名驴友,网络写手,起点中文网签约作家。在网络媒体宣布小说、散文、行记百余万字。

责编 | 王芳 修改 |王世杰 图片 | 网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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